遵義花紋板熱軋
花紋板成交跟進乏力 價格穩中趨弱
今早開市,花紋板價格持穩觀望。截至發稿時止,扁豆形花紋板報價一般在3000-3020元/噸;耐磨板主流報價一般在3170-3260元/噸;高線主流一般報在3160-3170元/噸;圓鋼一般報在3380-3410元/噸。
據市場反饋,盡管花紋板庫存已處于較低水平,商家出貨壓力相對較小,但由于隨著偏弱的行情走勢,成交仍不溫不火,市場持觀望態度,價格上行乏力。另外,月底需要回籠資金,以價換量的操作難以避免,現階段主要以小幅調整為主,盤中花紋板價格有暗降跡象。總體來看,時值月底,多數商家繼續保持著低庫存、快出貨的操作策略,筆者預計短期內花紋板價格或穩中下行。
第二十一章
實際上,田福堂在看見潤葉和少安正晌午坐在河灘里的一剎那間,心里就什么都清楚了。他又不是沒年輕過嘛!那時雖然是舊社會,但這號事舊社會和新社會有什么區別?只不過他那時可不敢和潤葉她媽大白天坐在河灘里罷了。
使他大吃一驚的是,他的潤葉怎能看上了孫少安?
啊呀,這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雖說兩個娃娃小時候一塊耍大,但以后一個在農村受了苦,一個到城里上學,又參加了工作,現在等于說天上地下一般,兩個人怎么能往這件事上想呢?再說,撇過孫少安不論,他們那家庭又是個什么樣的爛灘場!他有文化有工作的女兒怎么可能嫁給他們呢?這不是全中國的一件怪事嗎?
田福堂都由不得失笑了。
但是一認真想這事,他便感到又震驚又慌亂。哈呀,他沒想到他女兒看起來靦靦腆腆,心膽倒挺大!哼,她憑什么能看上個孫少安?而且還敢在光天化日下坐在村外面談戀愛哩!
他現在才知道,潤葉這幾次回家來,慌慌亂亂,心神不定,動不動就跑出去了——原來她這都是為了孫玉厚那個大小子啊!
不行!他就是尋死上吊,也不會同意讓他的女兒進了孫玉厚的家門!雖說現在興男女婚姻自由,但不能自由得沒框沒架,沒棱沒沿嘛!別說是真的進了孫家的門,就是他的工作女兒和一個泥腿把子談戀愛這件事,若是讓村鄰鄉舍都知道,他田福堂的臉都沒處擱。
他要很快制止這件丑事繼續發展。當然,他是個精明人,也不愿傷自己娃娃的臉。因此自發生這件事后,一直裝得和不知道一樣……女兒回縣城已經三天了,現在田福堂的心情還平靜不下來。這幾天他已經沒心思管村里的工作,日夜盤算潤葉和少安的事。
他有時也豁達地想,如果少安當年不要回來勞動,和潤葉一塊去上學,再尋個工作,那這娃娃做他的女婿說不定還可以。少安本人他看上哩!要是文化再高一點,又有工作,說不定將來還能熬個大官……反過來再說,要是他女兒沒文化沒工作,也在雙水村勞動,農民對農民,那不要他孫少安騷情,他田福堂會直接找媒人把潤葉許配給他的。當然,如果是這樣,他也就不會嫌孫玉厚家窮了,到時候他會把少安的光景扶起來的:沒地方住嗎?他給箍兩孔新窯!沒吃的嗎?到他家里來吃!
可是,現在明擺著,兩個人的條件差得太遠嘛!
他想,孫少安這小子也不知道個天高地厚!你不在東拉河里照照你的影子,看能不能配上我潤葉?你胡騷情我女兒,最后就是落了空,你除損失不了什么,還能抬高你的身價哩!
可你等于給我田福堂祖墳供桌上撒了一泡尿!活活地往死欺負人哩!哼!你小子甭能!我田福堂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盞!
田福堂躚蹴在自家的炕頭上,一邊想,一邊氣得鼻子口里噴著熱氣。他老婆以為他病了,給他拌了一碗雞蛋糊湯端在面前,他一口也不吃,也不給他老婆說他究竟怎么了,只是手里拿一根紙煙,不斷湊到鼻子上聞。
他突然想到,他應該去一趟城里!他要找福軍和愛云,讓他兩個趕快給潤葉在城里瞅個人家。他以前只是一般地給他兩個安咐了這件事,這次他要把這當個事好好給福軍和愛云說一說。
想到這里,他性急地立馬跳下了炕,準備先去找一下孫玉亭,讓他這幾天替他照看一下隊里的工作。本來也應該去給副書記金俊山打個招呼,但他不愿跑到金家灣那面去——讓玉亭給俊山說一聲就行了。要是他不在村子里,通常都把工作主要委托給孫玉亭來管。玉亭對他忠實可靠,做什么事又認真,他放心。再說,金家灣那面有個什么“響動”,玉亭的耳朵都能逮得住,回來馬上就給他匯報了。
他也沒給老婆招呼一聲,就匆忙地出了門。
走到院子的時候,他才想起,他有幾雙舊鞋,原來準備送給這位硒惶的助手穿,常記不起給他;現在可以順手給他拿去。
他于是又折轉身回了家,對老婆說:“把后窯掌我那幾雙舊鞋,拿張報紙包起來。”
他老婆不解地問:“做什么哩?”
“我帶給玉亭,讓他穿去……你沒看他到咱家來,鞋爛得用麻繩子捆在腳上,連炕也上不了嗎?”
對丈夫要求的任何事,潤葉他媽都會言聽計從的。她取了一張舊報紙,把那幾雙舊鞋包起來,交給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