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鍍鋅工字鋼產品
工字鋼標記記錄
普通工字鋼和輕型工字鋼的翼緣由根部向邊上逐漸變薄的,有一定的角度,普通工字鋼和輕型工字鋼的型號是用其腰高厘米數的阿拉伯數字來表示,腹板、翼緣厚度和翼緣寬度不同其規格以腰高( h)×腿寬(b)×腰厚(d)的毫數表示,如“普工160×88×6”,即表示腰高為160毫米,腿寬為88毫米,腰厚為6毫米的普通工字鋼。/“輕工160×81×5”,即表示腰高為160毫米,腿寬為81毫米,腰厚為5毫米的輕型工字鋼。普通工字鋼的規格也可用型號表示,型號表示腰高的厘米數,如普工16#。腰高相同的工字鋼,如有幾種不同的腿寬和腰厚,需在型號右邊加a b c 予以區別,如普工32#a、32#b、32#c等。熱軋普通工字鋼的規格為10-63#。經供需雙方協議供應的熱軋普通工字鋼規格為12-55#。
第二章
從黃原起程的時候,孫少平和他同伴都知道,他們是屬于銅城礦務局大牙灣煤礦的工人。
至于大牙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他們一無所知。有一點他們深信不疑:那一定是個好地方。
和他一塊出發的四十來個人,全部是從農村招來的。由農民成份變為工人成份,對這些人來說,可是自己人生歷史的大轉折。毫無疑問,未來的一切在他們的想象中都是光輝燦爛的。
但是,雖然同為農村出身,別人和孫少平的情況卻大為不同。在這些人中,只有孫少平一個人是純粹的農民子弟。其他人的父親不是公社領導,就是縣市部長局長。在黃原各地,男人在門外工作而女人在農村勞動的現象比比皆是。中國的政策是子女戶籍跟隨母親。因此,有些干部雖然當了縣社領導,他們的子女依然是農民成份。即是他們大權在握,但國家有政策法規卡著:如今不準農村招工招干。這些人只能干著急而沒辦法。現在好不容易煤礦破例的農村招工,當然就非他們的子弟莫屬了。吃煤礦這碗飯并不理想,但好歹是一碗公家飯。而大家都知道,公家的飯碗是鐵的。再說,只要端上這飯碗,就非得在煤礦吃一輩子不行?先混幾天,罷了調回來另尋出路!有的人自己的子弟剛招工還沒有到礦,就開始四處活動著打探關系了——對他們來說,孩子到煤礦那僅僅是去轉一圈而已。
孫少平就是和這樣一群人一同從黃原起身的。
這是九月里的一個早晨,天氣已經有了一絲涼意。在黃原城還沒有睡醒之前,東關這個旅社的院子里就一片熙熙攘攘了。兩輛大卡車已經發動起來,這些即將遠行的青年,紛紛和前來送行的家人告別,然后興奮地爬上了前面的空車。另外一輛卡車裝載著這些人的被褥箱子,壘得象小山一般高。
沒有人給少平送行。哥哥把妹妹送到這里后,已經返回了雙水村。曉霞和蘭香、金秀,都先后走了省城,去投奔新的生活。本來朋友金波說好送他,但昨天單位讓他去包頭出公差——他剛正式上車,不敢耽誤工作。
這沒有什么。對于一個已經闖蕩過世界的人來說,他并不因此而感到孤單和難受。不,他不是剛離巢的小鳥作第一次飛翔;他已經在風雨中有過艱難的行程。此刻,他的確沒有因為無人送行而悵然若失,內心反而彌散著歡欣而溫馨的情緒。是的,無論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總歸又踏上了人生新的歷程。
他也沒什么行李。原來的舊被褥在他一時興奮中,索性慷慨地送給了可憐的攬工伙伴“蘿卜花”。曉霞送他的那床新被褥,他也給了上大學的妹妹,而只留下一條床單以作青春的紀念。就連攬工時買的那只大提包,他也讓哥哥帶回家里了。
現在,他仍然提著初走黃原時從老家帶出來的那只破提包。這提包比原來更加破爛了,斷系帶上挽結著幾顆疙瘩,提包上面的幾塊補釘還是陽溝曹書記的老婆(險些成為他的丈母娘)給他縫綴的。
他的全部家當都在這只爛黃提包里裝著——幾件舊衣服,幾雙破鞋爛襪。當然,曉霞送他的床單也在其中,疊得整整齊齊,用塑料紙裹著;這顯然已經不是用品,而是一件紀念品。
他就提著這破包,激動而悄無聲息地從喧嘩的人堆里爬上了卡車。
汽車在一片話別聲中開出了東關旅社。
當汽車穿城而過的時候,夜色還沒有褪荊黃原街上一片寂靜,只有幾個慢跑的老人沿著人行道踽踽而行,連他們的咳嗽聲聽起來都是響亮的。小南河對面,九級古塔的雄姿在朦朧中影影綽綽;地平線那邊,已有白光微微泛起。
少平兩只手扒著車幫,環視著這個親切的城市,眼里再一次含滿了淚水。別了,黃原!
我將永遠記著這里的一切;你留在我心間的無論是憂傷還是歡樂,現在或將來對我來說都是甜密;為此,我要永遠地懷戀你,感謝你……南行的汽車在黃土高原蜿蜒的山路上爬梁跨溝,然后順著涓涓的溪流,沿著滔滔的大河,經過一整天的顛簸,突然降落似地躍下了高原之脊。綠色越來越深……暮黑時分,汽車終于進入了想往已久的銅城市區。
展現在這些人面前的是一片燦爛的燈火和大城市那種特有的喧囂。被一整天顛簸弄得東倒西歪躺臥在車箱中的青年,都紛紛站立起來,眼睛里放射著驚喜的光芒,歡呼他們壯麗的生活目的地。
但是他們高興得太早了。他們真正落腳的地方不是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