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輕軌鋼材批發
鋼軌波浪形磨耗
波浪形磨耗是指鋼軌頂面上出現的波浪狀不均勻磨耗,實質上是波浪形壓潰。波磨會引起很高的輪軌動力作用,加速機車車輛及軌道部件的損壞,增加養護維修費用;此外列車的劇烈振動,會使旅客不適,嚴重時還會威脅到行車安全;波磨也是噪音的來源。我國一些貨運干線上,出現了嚴重的波磨。其發展速度比側磨還快,成為換軌的主要原因。
波磨可以其波長分為短波(或稱波紋)和長波(或稱波浪)兩種。波紋為波長約50~100mm,波幅0.1~0.4mm的周期性不平順;長波為波長100mm以上,3000mm以下,波幅2mm以內的周期性不平順。
波磨主要出現在重載運輸線上,尤其是運煤運礦線上特別嚴重,在高速高客運線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發生,城市地鐵上也較普遍。列車速度較高的鐵路上,主要發生波紋磨耗,且主要出現在直線和制動地段。在車速較低的重載運輸線上主要發波浪磨耗,且一般出現在曲線地段。影響鋼軌波磨發生發展的因素很多,涉及到鋼軌材質、線路及機車輛條件等多個方面。世界各國都在致力于鋼軌波形磨耗成因理論研究。關于波磨成因的理論有數十種,大致可分為兩類:動力類成因理論和非動力類成因理論。總的來說,動力作用是鋼軌波磨形成的外因,鋼軌材質性能是波磨的內因。事實上單靠某一方面的分析來概括鋼軌波磨的所有成因是相當困難的,而必須把車輛和軌道作為一個系統,研究多種振動形成,從整體上進行多方面、多學科的研究,才能把握波磨成因的全貌。
第十五章
對于孫玉亭來說,眼前的生活仍然象夢一般不可思議。
實行責任制盡管半年多了,他還沒有從這個變化中反應過來——農村的改革如同一次大爆炸,把我們的玉亭同志震成了嚴重的腦震蕩……失去了親愛的集體以后,孫玉亭感到就象沒娘的孩子一樣灰溜溜的。唉,他不得不象眾人一樣單家獨戶過日子了。他當然也不再是雙水村舉足輕重的人物。人們現在在村巷里碰見他。甚至連個招呼也不打,就象他不存在似的。哼!想當初,雙水村什么事上能離開他孫玉亭?想不到轉眼間,他就活得這么不值錢?
他眷戀往日的歲月,那時雖然他少吃缺穿,可心情兒暢快呀!而今,就象魂靈一下子被什么人勾銷了……起初,玉亭根本沒心思一個人出山去種地,他要么悶頭睡在爛席片土炕上,接二連三地嘆氣:要么就跑到村前的公路上,意想天開地希望聽到外面傳來“好消息”,說集體又要恢復呀!如果村里來了個下鄉干部,他就拖拉著那雙爛鞋,飛快地跑去,打聽看政策是不是又要變回去了?
在人們幾乎忘記一切而發瘋似地謀光景的時候,雙水村恐怕只有玉亭一個人仍然在關心著“國家大事”。每天,他都要跑到金家灣那面的學校把報紙拿回家里,一張一張往過看,指望在字里行間尋找到某些恢復到過去的跡象,但他一天比一天失望。社會看來不僅不可能恢復到原來的狀態,而且離過去越來越遠了。
既然世事看來沒希望再變回去,他就無法和現實再賭氣。一個明擺的事實是,他一家五口人總得吃飯。他難以在土炕上繼續睡下去了,首先賀鳳英就不能讓他安寧,開始咒罵起了他:“你這樣裝死狗,今年下來叫老娘和三個你的娃吃風屙屁呀?你看現在到什么時候了?
人家把地都快種完了,咱的還干放在那里!等著叫誰給你種呀?”
鳳英雖然過去和他一樣熱心革命,但看來她終究是婦道人家,一旦世事變了,就把光景日月看得高于一切!沒有辦法,孫玉亭只好蔫頭耷腦地扛起镢頭,出山去了,老婆盡管罵得難聽,但罵得也有道理。
他已經過慣了紅火熱鬧的集體生括,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山里勞動,一整天把他寂寞得心慌意亂。四山里靜悄悄的,幾乎看不見人的蹤影;只有很遠的地方才偶爾傳來一兩聲什么人的吆牛聲。孫玉亭心灰意懶地做一陣活,就圪蹴在地里抽半天煙。他甚至羨慕地里覓食的烏鴉,瞧它們熱熱鬧鬧擠在一塊,真好!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地刨挖開后,玉亭苦惱起來了。他過去一直領導著大隊農田基建隊,山里的農話相當生疏。旁的不說,連籽種都下不到地里。點種還可以,一撒種就把握不轉—一個小土圪嶗,他就幾乎把一大升小麻籽種拋撒得一干二凈!他只好厚著臉去找他哥,求他把一些技術性的農活幫助做一下。
在山里孤單地勞動一天,回家吃完晚飯后,玉亭無法立刻躺到爛席片土炕上去睡覺;他總覺得晚上還應該有些什么事。
他把碗一丟,便拖拉起那雙爛鞋,喪魂失魄地出了大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就走到了大隊部。
噢,他是開會來了!以前幾乎每晚上他都要在這里開半晚上會,現在他竟然又不由自主地來到了這里!
可是,會議室門上那把冰冷的鐵鎖提醒他:這里不再開會了!
夜晚出奇的平靜。疲勞的莊稼人飯碗一丟就進入了夢鄉。唯有東拉河在溝道里發出寂寞的喧嘩聲。月亮在黑白相間的云彩里游移,大地上昏昏暗暗。孫玉亭一個人惆悵地立在黑糊糊的大隊部院子里,心中油然生出無限悲涼。他索性蹲在會議室門臺上,一邊抽煙,一邊在黑暗中緬懷往日那些轟轟烈烈的日子……通常很久以后,玉亭才悵悵然從大隊部院子里轉出來,象個患夜游癥的人一樣,蹣跚著走過昏暗的村道。這時候他往往還沒有一點睡意。他喉嚨里堵塞著一團什么,很想找個什么人說說話,但他知道村里沒什么人有興致和他談這論那了。這樣的時候,他便自然地想起了田福堂。
可是,當他滿懷激情地找了幾次田福堂后,發現田福堂也變了!連福堂也再沒興致和他討論“國家大事”,甚至還對他的夜訪表示出一種厭煩的情緒。
田福堂的態度對玉亭的打擊是極為沉重的。
當這位“革命家”失去了最后一個精神依托后,只好黯然傷神地生活在他自己的孤獨之中……孫玉亭的感覺是正確的,田福堂就是沒心思和他的前助手談論“革命”了。比較起來,不論怎樣。孫玉亭可以說對“革命”一片赤誠——為了“革命”,玉亭可以置自己的吃穿而不顧,把頭碰破都樂而為之,但田福堂沒有這么幼稚,這是一個飽經世故的人。他雖然是個農村的支部書記,但穿越過不同時代的各種社會風暴,因此有了人們常說的那種叫做”經驗”的東西。盡管在感情上和孫玉亭一樣,他對目前社會的大變革接受不了,但他的理智告訴他,這一切已經很難再逆轉——不管你情愿不情愿,社會就是這個樣子了!
既然社會的變化已經成為鐵的事實,那么聰敏人就不應該再抱著一本老皇歷念到頭。孫玉亭夢想復辟是徒勞的!何必一口咬住這個屎片子連油餅子都換不轉呢?他田福堂才不是這號瓷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