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義不等邊角鋼100*63*6 吊費熱軋
角鋼
角鋼俗稱角鐵、是兩邊互相垂直成角形的長條鋼材。有等邊角鋼和 不等邊角鋼之分。等邊角鋼的 兩個邊寬相等。其規格以邊寬×邊寬×邊厚的毫米數表示。如“∠30×30×3”,即表示邊寬為 30毫米、邊厚為3毫米的等邊角鋼。也可用型號表示,型號是邊寬的厘米數,如∠3#。型號不表示同一型號中不同邊厚的尺寸,因而在合同等單據上將角鋼的邊 寬、邊厚尺寸填寫齊全,避免單獨用型號表示。熱軋等邊角鋼的規格為2#-20#。角鋼可按結構的不同需要組成各種不同的受力構件,也可作構件之間的連接件。廣泛地用于各種建筑結構和工程結構,如房梁、橋梁、輸電塔、起重運輸機械、船舶、工業爐、反應塔、容器架以及倉庫。
第四十八章
在地區醫院的急診室里,李登云在兒子剛躺過的那張小床上,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
看他掙扎著要下床,衛生局的干事和小車司機,就把他扶到椅子上。
坐在椅子上的李登云絕望而痛苦。他臉色灰白,平時不太明顯的幾塊老年斑,現在很突出地散布在兩鬢旁邊。巨大的打擊頃刻間就把他完全變成了一個老年人。
人的命運啊!誰知什么時候大禍就降臨到你的頭上?在他們老兩口快進入垂暮之年時,他們的獨生兒子卻失去了雙腿。人常說養兒防老。可他們老了還得侍候兒子。他們自己受點罪又算什么!反正行將就木,歪歪好好這輩子湊合著已經活完了。可兒子還沒活人哩!他今年才三十一歲,正是人生的黃金歲月……那邊的手術正在進行中。李登云臉上掛著淚痕,目光呆癡地坐在這邊的椅子上。此刻,他都真的有點相信命運了。他悲觀而看破紅塵地想,人一輩子都是瞎話哩!誰能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哼,人常常為了一點小小的利益和欲望,就在那里機關算盡,你爭我奪,喜怒無常,實在是可笑!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
可是,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神靈安排凡人的命運,為什么不讓他自己失去雙腿,而偏偏讓他的兒子失去雙腿呢?老天爺,你太殘忍了!
李登云悲哀地想起,他兒子的一生是多么不幸。后半生不用說,將成為一個殘廢人。就是前半生,也活得可憐呀!雖說結婚已經幾年,連個夫妻生活也沒有過,更不要說生兒育女了。
登云還不知道,向前正是因為愛情苦悶喝醉了酒,才把汽車開翻的——如果他知道這一點,他更會把田福軍的侄女恨到骨頭里!
眼下他想到這個所謂的“兒媳婦”的時候,只是在心中怨恨地說:哼,這下你可以走你的陽關道了!你把我的兒子折磨得好苦哇!
李登云想起潤葉,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她和兒子感情好,向前今生一世也能多少得到一點女人的溫暖……唉,說來說去,這也怨自己的人!向前要是同意離婚,等不到潤葉滾蛋,就會有新媳婦進門來!可是兒子偏偏被這個女妖怪迷住了,寧愿受罪也不離婚,他和志英實在是沒辦法呀!正是為了遷就兒子,他老兩口才奔跑著調到黃原來工作了。因為“兒媳婦”調到了團地委,老兩口劃算他們調上來后,再活動著把向前也調到黃原,這樣,向前和潤葉在一個城市里,就能多見面,多接觸,時間一長,興許兩個人還能過在一塊哩。為了兒子的幸福,登云寧愿放棄當原西縣一把手,而屈駕到地區當了個“無足輕重”的衛生局長。
他多年的愿望就是獨擋一面領導一個縣。為了兒子,他只能犧牲了自己的政治理想。
但所有這一切都沒能改變向前和潤葉的關系。向前說什么也不來黃原工作。他說他在原西長大,那里熟人多,縣運輸公司對他又好;要是到了黃原,他急忙習慣不了。實際上,主要是潤葉和他鬧別扭,他就索性離她遠一點,躲個眼不見,也少點煩惱。這個窩囊廢兒子能把他們活活氣死;既然是這樣,為什么又不離婚呢?
可話說回來,他老兩口也太幼稚了;就是向前調到黃原,向前和潤葉就能過在一塊嗎?
當年他們不都在原西縣城嗎?兩口子只要合心,天南海北又有什么關系!
幾年來,他們夫婦倆已經被兒子的婚姻問題折磨得心衰力竭。
可誰又能想到,還有這么大的災禍在等待他們!天啊,要是志英知道了眼前的慘禍該怎么辦?
“志英,志英,志英……”李登云象死人一般堆癱在椅子里,嘴里喃喃地念叨著老伴的名字。
“李局長,我看還是把劉書記也接來……”衛生局的干事囁嚅著說。
李登云閉住眼痛苦地咧了咧嘴。是呀,紙里包不住火,這事遲早要讓他媽知道。應該把志英接來……他仍然閉著眼,說:“侯師,你去接向前他媽……”衛生局的司機立刻出去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四個鐘頭……現在,已經是夜里十一點鐘。
不久,穿白大褂的醫院院長走出急診室,一看李局長這副模樣,竟不知怎樣安慰他。他遲疑了一下,對局長說:“手術已經完了。情況都很好……”“很好?什么叫情況很好?兩條腿都保住了?”李登云嘴角象受了委屈的兒童那般抽動著;痛苦已使他不能自己,竟用一種刻薄的語言極沒水平地譏諷院長。
院長不敢計較局長的混帳話。當然,如果普通病人的家屬喪失理智對他如此出言不遜,他會立刻拂袖而去。院長尷尬地苦笑了一下,說:“孩子已經進入單間病房,特級護理。你現在可以去看看了。”
院長說著,便和衛生局的干事攙扶起垮掉的李登云,出了急診室,來到住院部的單間病房。
向前仍然處于昏睡狀態中。
李登云一進房子瞥了一眼兒子的斷腿,就撲倒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不一會,向前他媽闖進了病房。
性格剛硬的劉書記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等她反應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便象受傷的母牛一般哞叫了一聲。她對周圍的醫護人員哭喊著說:“為什么要把我兒子的腿鋸掉?為什么!”她一直在醫院做領導工作,因此敢對醫生發出這樣的詰難。
院長和主任醫師正準備給市醫院的劉書記說明情況,她卻又問丈夫:“是你簽的字?”
“嗯……”
“你……”劉志英一下子跪倒在床邊,手摸著昏迷中的兒子的頭發,只是個號啕大哭。
她已經不再聽院長和醫生的解釋了。她心里明白,他們的治療是不會錯的。就是錯了又怎樣?反正她兒子的兩條腿已經沒有了——她面對的只是這個冷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