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陽Q235B花紋板攀鋼廠價
早評:山東花紋板市場價格穩定運行
今日開盤,山東花紋板市場價格穩定運行。據信息研究中心市場監測顯示,天鋼老廠10mm普中板主流價格為3500元(噸價,下同),市場內16-20mm規格的價格為3300元;低合金方面,邯鋼20mm市場價格為3520元,天鋼20mm價格為3520元,均與上個交易日相比持平。
今日開市,山東花紋板價格穩定運行。近期本地中板市場價格接連持穩,究其原因是鋼廠仍然嚴格把控價格,為此商家被迫將價格維持在穩定水平,今日開市,本地中板價格繼續維持穩定,現本地中板主流價格為3300元/噸,目前價格的被動平穩并未使本地市場成交出現良好轉變,為此商家心態仍顯得十分消極。綜上所述,預計近期山東花紋板市場價格或將繼續穩定運行。
第五章
進入伏天以后,雙水村和它周圍的山野,看起來已不再荒涼。溝道里和山峁上,到處都有了深深淺淺的綠色。這里不久前曾落過半鋤雨,暫時還可以抵擋一下陽光烈火般的烤曬。
可憐的東拉河,眼下又瘦得象一根細麻繩,只是還沒有斷流,悄無聲息地淌過八月的村莊。
金家灣和田家圪嶗兩處生產隊的禾場上,分別立著幾堆鮮黃的新麥秸。這說明少得可憐的夏田作物已經碾打完畢。可以想來,每家分走的那點麥子,簡直不夠填牙縫。誰都知道白面細糧好吃。可是誰又指望吃夏呢?黃土高原山區的莊稼人,主要靠吃秋。眼下,秋莊稼還沒有結籽粒,夏糧幾乎等于沒有,人們的生活仍處于危機之中。
但不論怎樣,到這季節,莊稼人心里就不再那么恐慌;即是沒什么五谷,自留地的瓜瓜菜菜已經可以填肚子了。
我們的雙水村還是雙水村,看起來沒有什么大變化。從本書第一部結束到現在,我們已經熟悉的這個小小的世界里,年輕的母親們又給我們帶來了六七個小生命;但還沒有什么人謝世。唯一令人矚目的是,一九七七年秋冬之間經過那場風波在哭咽河上修起的大壩,已經被山洪從中央豁開了一個大缺口,完全垮掉了。這意味著當年那幾萬斤高粱,無數個勞動日和“半腦殼”田二的一條人命,都統統付之東流。大壩落成后,孫玉亭曾出主意在壩面上用镢頭雕刻了毛主席的兩句詩詞: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玉亭當時解釋說,刻這兩句詩最恰當,因為大壩旁邊的神仙山就是神女變的?,F在,爛壩大豁口的兩邊,只剩下了“高峽”和“無恙”四個字,似乎是專門留下來嘲笑福堂和玉亭兩個人的。幸虧當時洪水是一點一點把大壩拉破的;否則,金家灣的半個村舍和哭咽河口對面田家圪嶗的許多人家恐怕都讓洪水卷走了。
這個壩的垮掉對田福堂的打擊是沉重的。他那股大干一番事業的勁頭明顯地跌落了下來。同時,時代的發展和社會的變化,也使這個盲目而自信的農村政治家吃了一驚又吃一驚。當年他曾以大寨和永貴同志為榜樣,可現在這兩個農村的樣板漸漸都銷聲匿跡了;而且玉亭還告訴他,三月份昔陽縣委在報紙上都公開做了檢查。又據石圪節公社主任徐治功說,縣上已經把“農業學大寨辦公室”也撒銷了。哈呀,連大寨都不學了?這正如田二活著時說的那樣:世事要變了!世事看來的確要變了。春節前后,中央發出通知,把地、富、反、壞、右的帽子都摘了,而且他們的子女入學、參軍、招工招干和入黨入團,一律不受影響。
這不是和貧下中農平起平坐了嗎?看,把金光亮幾家地主成份的人高興成了啥了!走路都能得唱“道情”哩!
再看看!現在到處的集市都開放了——這實際上是把黑市變在了合法的。有的人還跑起了長途販運,這和投機倒把有什么兩樣?最使人想不通的是一再強調要尊重生產隊的自主權,那公社和大隊的領導還有什么權?現在這兩級領導都怨氣沖天,躚蹴下不工作了——工作啥哩?一切都由生產隊說了算嘛!唉,這社會已經全亂套了,竟然提倡人發家致富哩!毛主席老人家生前一貫愛窮人,而今卻愛起了富人……田福堂在眼花繚亂的社會變化面前,感到自己完全成了個傻瓜。他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他的助手孫玉亭每天都要往他家跑一次,驚慌地告訴他報紙上又有了什么新的政策和做法??磥磉@大變化還在后面哩!本來,田福堂以為眼下這是什么人一時的胡鬧,過一段時間就要糾正——那當然又會有一些人犯路線錯誤。他甚至預見過這種“胡鬧”不會超過半年??涩F在不僅沒有糾正的跡象,反而卻越來越遠了……在田福堂對眼前的變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更大的沖擊就直接來到了農村——上面已經派人下來搞生產責任制了!孫少安去年要搞而沒有搞成的事,現在竟然要在農村普遍實行!聽說這政策是他那個升了官的弟弟田福軍鼓弄的。福堂在心里說:福軍,你新官上任三把火,亂燒一通,遲早要犯大錯誤呀!
麥收之后不久的一天,石圪節公社就派武裝專干楊高虎到雙水村來,幫助他們搞生產責任制。聽說每個村子都去了干部。不過,高虎到他們村說,根據縣上的精神,搞生產責任制不是硬行的;搞也可以,不搞也可以,由大隊自己定。
楊高虎把這個“主要精神”給大隊黨支部傳達后,也就不管了,拿著槍整天到山里去跑著打野雞。
大隊黨支部開了一晚上會,決定雙水村不搞生產責任制。除過支委兼大隊會計田海民外,其余四個人的意見是一致的。奇妙的是,田福堂、孫玉亭、金俊山和金俊武,四個人盡管個人之間有矛盾和沖突,但在這個“大是大非”問題上采取了共同的立常當然,他們的“一致”性質上有區別;田福堂和孫玉亭是堅決反對搞;金俊山和金俊武是怕犯錯誤而不敢搞。田海民一個人表示最好由社員自己討論決定搞不搞——他的意見另外四個不予理睬,等于沒說。
但是,雙水村第一生產隊的正副隊長孫少安和田福高,卻沒把大隊黨支部的決定當一回事,吵鬧著要在一隊搞生產責任組了!本來他們去年就要搞,后來被上級領導壓制了?,F在既然上面說能搞。大隊黨支部怎么可能再壓住呢?
哈呀,孫少安這小子公然不服從大隊黨支部的決定,簡直無法無天了!
可是,在耕翻麥地前,田福堂眼睜睜地看著他所在的一隊“亂”了……那些天里,整個田家圪嶗處在一種紛亂的激動之中,在田福堂的記憶里,這情景只有在土改和合作化時出現過??窗?,天一黑,人們把飯碗一撂,鞋底子摜得山響,就紛紛涌到一隊的飼養室,吵嚷大半個夜晚。
一切很快被確定了下來。
正式分組的那晚上,副隊長田福高終究是同族人,專意客氣上門來把田福堂也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