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義Q345B花紋板加工
花紋板成交跟進乏力 價格穩(wěn)中趨弱
今早開市,花紋板價格持穩(wěn)觀望。截至發(fā)稿時止,扁豆形花紋板報價一般在3000-3020元/噸;耐磨板主流報價一般在3170-3260元/噸;高線主流一般報在3160-3170元/噸;圓鋼一般報在3380-3410元/噸。
據(jù)市場反饋,盡管花紋板庫存已處于較低水平,商家出貨壓力相對較小,但由于隨著偏弱的行情走勢,成交仍不溫不火,市場持觀望態(tài)度,價格上行乏力。另外,月底需要回籠資金,以價換量的操作難以避免,現(xiàn)階段主要以小幅調(diào)整為主,盤中花紋板價格有暗降跡象??傮w來看,時值月底,多數(shù)商家繼續(xù)保持著低庫存、快出貨的操作策略,筆者預(yù)計短期內(nèi)花紋板價格或穩(wěn)中下行。
第三十四章
臨近春節(jié)的前十幾天,孫玉厚一家人就開始為少安的婚事忙碌起來了。
本來說好,少安這幾天就要去山西接秀蓮來。但前天突然接到秀蓮的一封信,讓少安不要接她來了。她說少安忙,來回路上要耽擱不少時間;她自己準備和父親一塊相跟著在年前趕到雙水村……真是個懂事娃娃!孫玉厚為這個還沒過門的兒媳婦這么體貼他兒子,心里大受感動。他于是馬上和老婆商量,得趕快準備過事情!
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少安和秀蓮結(jié)婚以后,住在什么地方呢?
他家里只有一孔窯洞,擠著一家三輩人。至于少安現(xiàn)在住的那個小土窯,根本不能算個窯,只能算個放柴草的地方。怎么能讓一對新人住在這樣一個小土洞里呢?
那就只能又向別人借窯洞住了。這就是說,他,孫玉厚,又要象十五年前玉亭結(jié)婚時一樣,得要去寄人籬下了。
唉,那時難是難,但他比現(xiàn)在年輕氣盛,也不在乎這種窮折騰。可現(xiàn)在他老倆口先不說,少安他奶半癱在炕上,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住在人家門上,骯骯臟臟的,怎么能行呢?
可是話又說回來,就是他樂意再搬遷一次,可誰家又有閑窯讓他們?nèi)プ∧兀∷麄冊缒觊g住過俊海家的窯洞,可現(xiàn)在人家的孩子都已經(jīng)大了,兒女各住一孔窯洞,另一孔閑窯又堆滿了東西。再說,他的少平和蘭香已經(jīng)一年四季基本就住在人家家里——孩子大了再不能和父母親同炕,自家人沒地方,只好擠在人家那里。
村里大部分人家,沒有幾戶住宿寬裕的。有個把人家倒有閑窯,可他們和這些人家交情不深,沒辦法開口。就是人家勉強讓你住下,也別扭??!
當然,閑在最多的是地主成份的金光亮弟兄幾家。但他弟玉亭文革開始那年,帶著貧下中農(nóng)造反隊在人家家里刨元寶和“變天帳”,把弟兄幾家的院子挖了個稀巴爛,現(xiàn)在有什么臉再開口問人家借窯洞住呢?
孫玉厚一下子又陷入到無限的苦惱之中。他先前只忙著借錢借糧,沒把這件最大的事當一回事!現(xiàn)在眼看婚期已到,這可怎么辦呢?唉,對于農(nóng)村窮家薄業(yè)的人來說,要娶一個兒媳婦,真不容易啊!幸虧秀蓮還不要財禮錢,否則,這筆帳債他孫玉厚臨死前都不一定能還完!
正在孫玉厚愁得束手無策的時候,少安已經(jīng)把這問題解決了。
少安先是給副隊長田福高訴說了他的難處。他本沒指望福高能解決這困難。不料福高卻讓他別發(fā)愁,說這事有他哩!田福高當下把一隊的一些主要勞力找來,和他們商量說,隊長結(jié)婚沒地方住,能不能把一隊飼養(yǎng)室邊那孔放籽種的窯洞,借給他住一兩年?福高說籽種先可以倒騰到飼養(yǎng)員田萬江住的窯洞。
大家一聽是這事,都說:這有個啥哩!就讓少安住去吧,三年五年都可以!飼養(yǎng)員田萬江老漢還開玩笑說:“這下我也有個伴了。要不一個人住下,狼吃了都沒人曉得!”田福高咧開大嘴對這個遠門老哥說:“狼來了先吃牲靈呀,你那把干骨頭,狼都怕把牙扳壞哩!”
滿窯的人都被逗得大笑了……會后,田福高馬上就把大家的意見告訴了少安。
當少安把借下窯洞的事告訴父親時,孫玉厚眉頭子中間那顆疙瘩一下子展開了。他馬上對兒子說:“是這的話,秀蓮也快來了,趕快得把這窯洞泥刷一下;再買些麻紙糊一下窗子。另外,你也把頭發(fā)剃一下……”幾天以后,孫玉厚家的鹼畔上,就傳來了刺耳的豬叫聲。村里的生豬把式金俊文把袖子挽起,牙咬著一把鋒利的尖刀,正準備為孫玉厚過喜事而宰他家的那口肥豬。玉厚和少平一人捉著兩條豬腿,把豬壓在鹼畔的石床上。蘭香端著個臉盆,準備接豬血。
此刻,少安他姐蘭花正忙著在院子里滾碾做油糕的軟糜子。她為了大弟的婚事,已經(jīng)提前回到娘家門上,幫助母親準備待客的吃食。貓蛋和狗蛋吊著鼻涕在院子里瘋跑,也沒人顧上照料——他們的外婆現(xiàn)在在金波家,和秀她媽一塊為新人裁縫衣服,做被褥。按說,嫡親孫玉亭倆口子應(yīng)該來幫忙,但婦女主任賀鳳英到大寨參觀去了,孫玉亭既要忙革命,還要忙家務(wù),三個孩子大哭小叫,亂得他抽不出身來。再說,他來除過吃飯抽煙,也幫不上什么忙。
在一隊飼養(yǎng)室那里,田福高前兩天就叫了幾個人,和少安一起把那個原來放籽種的窯洞,重新泥了一遍。因為這窯多年不住人,有些潮濕,少安就拿過來一捆干柴,白天晚上燒個不停。
現(xiàn)在,少安正趴在窗戶上裱糊窗子,金波站在炕上給他遞漿糊和麻紙。金波的妹妹金秀,已經(jīng)用家里拿來的報紙,沿炕周圍貼了一圈。這兄妹倆還把父親從黃原帶回來的一本《人民畫報》拿來,把墻上貼得花花綠綠。對于他們來說,少安哥也是他們的哥;他們一家人象自己家里辦喜事一樣,都忙著攙和到這里面來了。
快到中午時分,少安就把窗戶裱糊完畢。金秀也把窯洞的兩面土墻打扮得滿壁生輝。一切都看起來象個新房了。